1.国防科技大学一天的生活(详细)
2.王叔岷的个人简历
3.回顾黄陵背斜1∶ 万区调工作及其社会效益
4.北大教授魏坤琳在《最强大脑》中常以科学自居,他科学成就很高么?
国防科技大学一天的生活(详细)
参考:科大生活回忆
2000年开学的时候,我提前去了,住在大伯家里。记得当时五一路平和堂到湘江一桥那段路还没有修好。后来,在科大图书馆我无意间看到一本关于长沙的画册,上面一张五一路的照片就是我第一次到长沙看到的那个样子。
报到那天,我们搭了的士,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司机正好把我们送到了东门,而我刚进校门问路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又是正好是我所在的队的队长。所以,几乎不费周折,我就被他带到了我们的宿舍楼——图书馆对面的一栋红楼。这是所有2000级双向学员第一年的家。
因为高考的喜喜悲悲,我的情绪一直很压抑。关于大学,那个暑假我基本没有任何幻想。很多人跟我说起,军校有多么严酷,我也没有一点感觉,反而希望真的像他们所说的,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想,机械地活着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宿舍楼上挂着红幅,写着欢迎的话。门前有很多人,还有凌乱摆着的桌子,大部分都是男生。一个在桌子旁边坐着的穿白裙子的女生倒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是我在科大见到的第一道美丽风景。后来,我知道她是二院98级的。当时,他们在那里迎接新生。后来,我在水房碰到她,也许是师姐的缘故,她主动跟我聊起来:“你是一院的吧?”我当时一愣:医院?随即脱口而出:“医院不是在东门口吗?”她看我误会了,解释道:“我说的是学院。”当时我还不知道科大内部对学院的称呼,于是傻乎乎地报出全名:“航天与材料工程学院。”她说:“那就是一院的。”于是,她一一跟我解释一院到六院叫法的由来。我也知道了一院是由以前的一系和五系合成的。后来暑假回家,在北大医学部读书的一个女生告诉我,他们对门的北航很奇怪,院系都是叫什么一系,九系的,我反而有熟悉的感觉。四年以后,我慢慢觉得2000年也许是个划世纪的年代。因为我慢慢的感觉到我们在科大四年是变化比较大而快的几年了。
女生宿舍在三楼,怎么描述我的第一印象呢。大学之前,我从没有住过宿舍。高中的宿舍我去过几次,印象是阴暗潮湿。所以高中住校的同学除了晚上休息和吃饭,都不会在宿舍呆久。虽然这个宿舍后来想想确实称得上荒凉:床围着墙摆了一圈,五张是上铺加下铺,一张只有下铺。因为我们有十一个女生。在房屋中间分做两处,摆了共11张桌子。就是这样剩下的地方还是很大,放张乒乓球桌都没有问题。我当时可是一点失望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很听队干部的话,报完到就老老实实地住在宿舍,没有再回大伯家住。
我应该是第四个进宿舍的,当时和我桌子对面的女孩到楼下去了,我只见到两个,感觉长得很象,头发都短短的。头两天总是分不清。后来,处的久了,觉得好笑,怎么会象呢?可能我记人太差了。后来我发现,不约而同地几乎每个人的头发都剪得短短的,以至于最后到的一个女生小序被队长领上楼的时候,以为被带错了地方,进了男生宿舍。最后,看到了一个束长发的才长出一口气。就是这个唯一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阿瑶毕业被保送清华硕博连读。其实,她的到来让我对大学有了一点罗曼蒂克的感觉。因为她出现的时候,我刚好看到她背了小提琴的背影:高高束起的马尾,琴盒,个子高高的女孩。
到了29号,队里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晚上队长把全部人集合起来说:“以后早上6点起床,晚上10点半熄灯,九点点名。”军校生活在形式上已经首先开始了。
8月31号开始正式军训。每天被带到我们院和二院军人宿舍楼之间的操场。当时有好几个院的,不过那时候我不熟,也没有记清楚。不过我们一院,二院和三院的双选生都在一起。当时我们的训练场地是在东面的篮球场。记得很深的是一个军人队正中间有一个个子又高又壮的男生,没有穿军装,反而是一件红色的短袖,特别鹤立鸡群。回到宿舍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提到他。后来听说,他个子太高,当时没有合适的服装,军训的头两天他就只能穿着便装。
关于服装的事,我们还愤愤不平了很一阵。那么热的天,我们穿迷彩的时候,军人学员穿的是夏短袖,过了几天,我们穿短袖,天气又凉了,他们开始穿夏长。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要把区别弄得明显一些,让人觉得自己是异类。呆了四年了,当时那种不被人认同,不被人重视的感觉已经不是很强烈,说起那些事也觉得没有那么义愤填膺了。可是,当时那种情绪一直弥漫在我们中间,无论去食堂还是服务社买东西,都觉得那些人对自己明显要冷淡一些。更为厌倦的事,碰到一些好奇的人,非要问问你为什么不穿军装啊。
军训还是有很多事值得回忆的。通常都是这样,经过时间的洗涤留下的都是一些美好回忆。那些够不上痛心的伤很快就随时间淡忘。
每天早上八点,我们带队到训练场地,通常是先各院集合讲评,然后再解散由队干部带领训练,中间会有集体休息的时间。每天单调地做着立正,稍息,齐步走,后来是正步走。长沙的夏天,领教了之后就让你无法再对这个城市有好感。操场的地经常被太阳晒得很热,烙得脚疼。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新鲜,两天以后,我就时刻盼着休息的号声。
最有纪念意义的应该是九月一号吧。它真正意味着我正式成为了科大的一名学员,虽然感觉有些酸。翻了那天的日记,我才能完整记起那天的每个细节。有时候,你以为会记一辈子的事,也就这样淡忘了。
那天,我们五点二十就起了床,因为要升旗。这是入学以后,我们参加的第一次集体活动,队干部是很重视的。早早地带了我们前往主楼前的集合地点。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主楼边两条路上行进着赶去参加升旗的队伍。跑步声,喊号声,口令声,划破了黎明的宁静。整齐的着装又给这个早上添了些肃穆,也让我觉得有点悲哀。迷彩和军装的区别仍然那么明显,让我对这肃穆的早上的感动加上了一点悲哀。
第一次参加这么庄重的升旗仪式,我想我本来应该感动,甚至会忍不住流泪。就像四年后,我们全队在汇宾楼下最后一次唱“团结就是力量”,趁着夜晚的掩幕,我站在队伍里泣不成声。而我当时只是笔直的站着,看着远处的蓝天,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无所企盼。
升旗完毕,带回,休息,吃饭……我当时在日记里这么写着。八点又被带到俱乐部参加开学典礼。俱乐部的当时的设施已经是不错的了,后来跟高中同学说起来还是多少有点虚荣的。在队长的口令下,我们坐下,脱帽,其他的学员队也一样。一切都那么有秩序。这也是军校的风采之一了。我当时是喜欢这样的。正式开始之前,各队开始拉歌。后来虽然参加的集体活动也有类似的场景,但再也没有第一次听到那么洪亮整齐的歌声在大厅里回荡时的感动。也许是人不同了,毕竟新生还不知道油滑为何物,还有那么点点纯真。更也许是听的人的心境也不如那般。从歌声中,我似乎听到了一种力量,这才是从小长在红旗下,生活在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我对军队想象的样子。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当一名军人的冲动。我们队没有唱,我记得当时只有三院的双选因为和他们院的军人坐在一起,参与了。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听着。一道无形的墙就从那里竖起来了。我想我的同学们大部分都是失望的吧。那是相对于一个大的集体属于一个小的集体的孤独和悲哀。后来,一个六院的师兄帮我把这个理解上升到理论高度:认同感。四年的遗憾,就是没有过认同感。现实中,服装的不同,纪律的不同,种种不同都让你离这种感觉越来越远。我知道,当时应该有很多人想:为什么我不属于那边。虽然一两年后,我们成了被他们羡慕的对象。
那天下午,还是在俱乐部,全校新生上了一场政治课。后来可以戏谑为“洗脑课”了,似乎也有点过分了。但谁不是在那个时候对身为全军最高学府的学生多了几分自豪,多了些兴奋?还有那些为科大树了名的老前辈多了些了解和敬仰?还有之后,外事和保密教育让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还很是那么回事?以至于后来,考研复试被交大的老师问住的时候,我差点说出涉密不知道的话来。
接连下来依然是队列训练……我已不太记得那时都做了什么。但是,仍然印象深刻训练完疲惫地回到大宿舍里那其乐融融的气氛。没有功课的压力,再加上当时队干部说,出宿舍楼就得请假。刚来的孩子哪受的了这样的吓啊,反而当圣旨一样的遵守着。后来还傻傻地有点虚荣地写在给高中同学的信里。一群女孩子坐在宿舍里,不聊天怎么可能?后来我们班出了很多经典的话,都是那个时候的。就如“孩子”这个词,出自阿瑶的“幸福的孩子”,进而推广到“可怜的孩子,刻苦的孩子”所以,我们班说谁都是孩子,后来说习惯了,进实验室作毕设的时候,开玩笑地脱口说师兄了一句“聪明的孩子”,他气得瞪大了眼,怪我没大没小。
还有那个时候她们总拿沙沙开玩笑,装着严肃说:“沙沙,你的脚怎么了?”然后就看着沙沙无奈的脸色大笑。后来我才知道,训练的时候,喊完“立正”的口令后,她没有动,也没有打报告。刚好被教导员看见,训了一句。当时,她可是委屈的说了一句:“我…我脚疼。”结果被当时无情的教导员又说了几句。还有男生rock因为学舌卧姿装子弹而被队长罚,后来居然发展出来“卧姿睡觉”,“卧姿卧谈会”之类的名词。
当时,也闹了很多笑话。比如一次晚上,我和笛子正在洗澡的时候,停水了,我刚在头上抹了洗发水,她刚擦完沐浴露。又突然吹哨集合。我们慌慌张张擦了擦泡沫,冲出水房。我一时间来不及,只穿了迷彩上衣下去,下面却穿了一条睡衣裤子。到了活动室门口,引起一阵哄堂大笑。那次真是把人丢尽了。幸好那天是胡副队长点名,开了一句玩笑就过去了。否则我肯定挨批了。说起胡副队长,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点名的时候,他会说:“嗯,我们呼点一下。”或者,看一眼手中的花名册,说:“没到的举手。”常常把我们逗得大笑。更经典的是,一次周日他穿了便装从外面回来,刚好有几个男生在队部看电视。有一个就赶快拍马屁说:“胡副,你穿便装好帅啊!”胡副把眼睛一瞪:“你是见了人说人活,见了鬼说鬼话,见了我你就说胡话啊!”后来,我们总结出来,如果科大自己毕业的学生当队长的话,一般管的比较松,而如果是陆院或下面部队上来的队干部,管得严得多了。那时,我们队长就是陆院毕业的,还带过兵。所以,我们都有些惧怕他的。
作者:一个人失眠 回复日期:2004-11-4 11:58:17
军训另两大内容自然是内务和打靶。教我们叠被子是军人队那边过来的一个师姐和师兄。当时,不知道他们是大几的。只记得师姐蛮漂亮的。我们偷偷看了她放在凳子上的贝雷帽里写的名字:“桑燕”。男生拿了沙沙的被子,铺在并在一起的桌上,用胳膊又是砸又压的,说被子要先压平,然后再示范怎么折。桑燕站在旁边做些补充,后来她问站在旁边的我:“你是哪的?”我说:“河南。”她叫了一声那个男生说:“看,一问就是你老乡。”那男生抬起头来笑了笑,继续他的教学。不过,我们谁也没听清他的名字是什么,到了今天,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然而,桑燕也算我们学院的名人之一,后来又见过很多次,是怎么也不会忘记了。当时,沙沙真是捡了便宜了。她的被子基本就不用怎么压了。我们几个在那里压了半天也比不上师兄压得平整,也只好蒙混过关了。后来,我们还要求套了被罩叠,更是难弄得平整了。反正我的被子是没有受过表扬。被子的问题解决之后,队长一一说明宿舍里其他物品的摆法:杯子在桌子上对成花形,水桶统一放在床下,鞋子均匀的摆在两边。暖壶摆在宿舍门口,把手统一朝向,成多少度角……当我们正式开始学习生活后,我真是恨透了整理内务了。一堆堆放不下的的东西,塞在褥子下,床下的水桶里还不能让检查内务的人看到。由于我们严厉的队长,直到大四他调到院里去了,我才彻底没有了整理内务的意识。只是需要偶尔应付一下检查的整理。
瞄靶是在操场里,本科生抱着五六式的,趴在草丛里。与我们成垂直方向的是研究生在练手枪。我想我是没有什么机会碰那玩意儿了。那些留在本校读研的孩子还是能过把瘾吧。练了几天就拉到打靶场体验去了,当时很有点放风的感觉,因为从军训以后,我们几乎还没有出过校门。大一我们队是管得比较严的。外出也是严格请假和销假,只不过人数不限制那么罢了。甚至大一上学期,队长还要求只要出了校门都得请假。后来,我们熟视无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打靶场离学校没有多远,放风让人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虽然高中军训我也有实弹射击的经历,早都没什么感觉了。教员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我们就坐在那里等着轮到我们。当时我心里还有点紧张。坐在那里听得时候,枪声不过象炮竹声。等到我趴在那里拿着枪的时候,旁边人的枪声听起来震耳欲聋,吓了我一跳。虽然我的靶是最边上的,不容易打倒别人的靶上,我瞄了半天也不知道瞄准了没,旁边的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我就瞎打了一通。打完要把弹匣卸下来,虽然事先应经有教员演示过了。我抠了半天也弄不下来。在旁边的教员看不下去了,就帮我取下来,说下次要照这样做。然而打完连发后,我还是取不下弹匣,后来别人都站起来了,我还趴在那里卸弹匣。教员很无奈的说:“你走吧。”后来,成绩下来,我还打了38环,这可比我高中时强多了,那时也是五发子弹,打了15环。这次是实弹体验,不算正式成绩。不过,第一次印象总是深刻一些。到了真的考试的时候,倒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我们队的打靶成绩不怎么样,队长根本不愿跟我们提了。不过,那年好像六院有个满分的,还记了三等功吧。
还想提的是那年的中秋节。那是离家在外过得第一个中秋节,以前我都没有什么过节的意识。出门在外,到底感觉会不一样了,接了好几个问候的电话,挺感动的。下午,我们自己买了月饼,都吃得撑了的时候,楼下的男生又叫我们去领月饼。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或许不觉得过瘾,班长出去买了两瓶红葡萄酒,以我们班的名义邀男生共同赏月。当时,我们同楼的二院97,98的师兄师姐和他们院新生在我们宿舍楼前的一栋楼上开晚会。我们在我们系重点实验室南面的空地围坐了一个圈。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绿地了,没有当时的荒凉。每人用发的白搪瓷茶缸分了一点葡萄酒,随便的聊着天。还撺掇阿瑶拉小提琴来助兴。那天,月亮很给面子,又大又亮,毫不吝色地将银光洒向大地。还有东面的那个电视塔也亮了彩灯。现在想来那时候真的很土。但是快乐还是无法抹煞的。那时候,我也最先记住了几个男生的名字。因为后来才发现,大学大家除了上课基本都分散在自习教室和图书馆学习,在一起的机会很少。我不习惯主动跟人交流,自然认识不了几个人。一般都是我们班的人认识了,然后指给我看才将人和名对上。
国庆节到了,军训也差不多结束了。随之而来的田径运动会和国庆阅兵又使冷清的科大校园变得热闹起来。我个人是对体育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当时哪有选择的余地,比赛哪能不去看呢,我们还得充当啦啦队呢。当时还挺冷的,穿了迷彩坐在那里,我还鼻涕直流。到了下午,变成了没有休息而哈欠连天了。倒是阅兵又让我感动了一阵子。他们预演的时候我趴就在操场边看过。我想用文字描述起来,也只能想出整齐,庄严,肃穆之类的词。但这些怎么足以表达我那时的感动呢?我又一次想起开学升旗时,只听到那些护旗手踢着整齐的铿锵有力地正步声,看不到他们却可以清楚想象到他们脸上的庄严肃穆,夸张地就可以说是神圣了。参加阅兵的队伍比我往常在校园里看到的队伍自然是整齐百倍。当扛着枪的队伍踢着正步经过主席台,一声“哈”举枪不能让你精神一振吗?我想关于科大的感动于我已至高潮,有一阵儿,我甚至强迫自己去温习这种感动。比如坐在零三的自习教室,从楼下偶尔经过的队伍的口号声中去体味当时的感受。不过这种感动最终还是在后来被生活的平淡无味悄悄抹去。
刚开始上课还是挺有意思的,那么多人一个教室,上完课可能又要跑到另外的教室,甚至是另外的教学楼去上课,觉得很新鲜。不过就是上课前打仗似的占位子有点让我适应不了。首先,我跑不快,其次,反应也不快。最重要的是,我从来不喜欢跟人争,而且还讨厌这样。我就是不明白为了一个位子,犯得着吗?而且大家都是同学,伤了和气多不好。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特别是我们队的男生。头几节课,女生基本都坐在后面了。而我更是经常坐在最后一排,结果那个个子小小的女高数老师的声音就听起来有点遥远了。这可能也是我一开始高数就学得不咋的的原因之一吧。不过,这种抢位现象应该也是新生特有现象吧。你看那些一上课跑的气喘吁吁的八成都是大一大二的,大三基本是专业课,都是小教室,没啥必要。大四,呵呵,我就不用多说了,谁还愿意去教室啊。不过那个时候,也只能适应这种情况了。不过,私下里我们也多少抱怨一下队里男生不会怜香惜玉了,又听说军人队那边对女生怎样怎样的。心里更加不舒服。后来也知道他们背后会议论我们怎么怎么不可爱漂亮,误会就慢慢产生了。我是不大主动跟人交往的。而班长阿婧是比较外向的女孩,她一开始就和很多男生熟起来。一般是她认识了,过不了多久,我们班基本上也就认识了那个人。然而我们队长过于紧张,一次集合隐晦地提到我们队有些男生和女生关系太近。解散以后,阿婧垂头丧气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你没听出来吗?队长是在说我!”我莫名其妙的:“他说什么了。”她告诉我,队长有一次撞见她和队里一个男生在食堂里一起吃饭。我说,那又怎么了?她说,光这还罢了,她经常让那个男生帮自己占座位,肯定队长也知道了,所以才那么说。我觉得很莫名,她经常让男生占座位,只不过那一段她经常和那个在一起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不过,这次事情之后,队里男生和女生之间开始保持距离了。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把头一低就过去了。
王叔岷的个人简历
王叔岷先生1914年出生于简阳县(今成都市东郊洛带镇下街),1933年,先生考入由国立成都大学、国立成都高等师范大学、公立四川大学合并的“国立四川大学”中文系,后又考取北大文科研究所就读硕士,师从傅斯年、汤用彤等,毕业后留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王叔岷先生因1948年随史语所迁台,国共两党分治,其在大陆的知名度并不高。上世纪六十年代后,先生先后在新加坡大学、台湾大学、马来西亚大学、新加坡南洋大学等校教书,课余勤于著述,前后用17年完成巨著《史记斠证》,退休后完成集大成之作《庄子校诠》。
王叔岷先生1992年后几次往返大陆旅游,并于2000年获台湾行政院文化奖后开始长住大陆,大陆文化界始关注先生的学术造诣,2007年中华书局引进出版了《王叔岷著作集》共15本。2008年8月,王叔岷先生仙逝于成都龙泉驿区其长子家中。
一 家庭境况
王叔岷先生家境书香小康,世居于龙泉山西麓的洛带镇,父讳增荣(1876-1950),字耀卿,号槐斋,晚清秀才,四川绅法班法政别科卒业,曾任四川高等法院书记官长,后任教于成都南薰中学,再与人合办并任教于成都私立协和女子师范学校,晚年回乡。太夫人张氏,讳厚坤。祖父讳泽银(1851-1923),字松茂,一生慷慨好义,教子女以读书为贵,清末至1921年被公推为洛带镇保正。1914年4月29日,先生诞于洛带下街。当时川、滇、黔三省军阀在成都至龙泉山一带混战,兵燹四起,每过乡境,一夕数惊。三四岁时,耀卿公授以唐诗;七岁入私塾;十一岁入镇上的高级小学(前身为凤梧书院);十三岁随父至成都,耀卿公亲授《诗经》、《左传》、《史记》、左太冲、陶渊明、李太白、杜工部诸家诗;暇时喜读《庄子》、《史记》、《陶渊明集》,尤好《庄子》,先生学兼四部,盖植基于此;暇则习七弦古琴,耀卿公重金购得明代连珠式古琴一张,请南北名师教先生弹奏,这也成为先生一生的雅趣。十四岁,先生考入成都华阳中学,在校好读书,亦好运动,曾入选校篮球、足球队。十七岁入联合中学高中部(石室中学),与同侪结为“梅花五子”,别号孤鹤,其一生孤傲之性始现端倪。先生十九岁时以第一名考进国立四川大学中文系,受教于朱光潜、刘大杰、林山腴等诸名师。1937年与潼南县双江镇望族杨姓女公子尚淑结为伉俪,川大校长张真如证婚,张校长之子即梅花好友张文达任傧相,朱光潜、林山腴等诸师长撰赠喜联。
二 三位老师
日军大举侵华,国民政府退守四川,以重庆为陪都,先生虽心忧国难,仍潜志经典,每期考试名列第一,颇负文名。先生自认为文学根底皆父亲所培植,是自己的第一位老师,不肯与川大教授亲近,1939年川大毕业时未能如愿留校任助教。但因毕业前选修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川大客座教授徐中舒先生所教的《金石甲骨文》,甚得徐先生称许。此时徐先生慰勉:“何不报考北大文科研究所,将成绩单及平时所写诗文一并寄去。”此乃先生一生进学关键。傅斯年素来择人极严(王世襄先生未能进入史语所师从傅斯年,终身视为憾事),后来考虑是否留聘先生于史语所时,曾函询徐先生意见,甚得称赞。故先生十分珍视这次学术机遇,将徐中舒先生作为继自己父亲后的第二位老师。
先生报考北大文科研究所,初审顺利通过。因战事拖累了笔试,遂应邀任教于长寿县的重庆联合高级中学,假期再回成都应考。1940年9月得到时在昆明的傅斯年先生亲笔录取通知。先生与傅先生之缘分至此开始。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因抗战附入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40年12月迁四川宜宾李庄的栗峰,傅斯年先生为所长。先生于1941年秋整装抱琴离家赴李庄,“李庄”,既含地名,又寓李耳与庄周,并为先生伏下一生的学术之缘。先生回忆第一次见到傅斯年先生的情景:“我将写的诗文呈上,向他请教,他说说笑笑,学识之渊博,言谈之风趣,气度之高昂,我震惊而敬慕……既而傅先生问我:‘你将研究何书?’答云:‘《庄子》。’傅先生笑笑,就背诵《齐物论》最后‘昔者庄周梦为胡蝶’章,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傅先生忽又严肃地说:‘研究《庄子》当从校勘训诂入手,才切实。’怎么研究空灵超脱的《庄子》,要从校勘训诂入手?我怀疑有这个必要吗?傅先生继续翻翻我写的诗,又说:‘要把才子气洗干净,三年之内不许发表文章。’我当时很不自在,又无可奈何,既然来到研究所,只得决心下苦工,从基础功夫研究《庄子》。”后来据任继愈回忆,“傅斯年背后说王叔岷‘有才性’。傅先生说的‘才性’,是《世说新语》用的词汇,指有史才,有史识,悟性好,并不是专指‘才子气’。那时傅斯年就发现王叔岷是个可造之材,着意培养,并用金条买了一部宋本的《庄子》,专给王叔岷用,用完锁在保险柜里。”先生师从傅斯年,在与远在昆明的副导师汤用彤书信请教时,也得到要不持才自傲,须“痛下功夫”的勉励。
先生幸得傅斯年先生亲炙,蒙指点治学门径,遂自校勘、训诂入手,博览群书,广辑资料,渐入学术之境。先生一生为人、治学、处世,皆深受斯年先生之影响,故将傅斯年作为自己的第三任老师,兼及所敬仰的胡适之和蔡元培两先生。先生1943年获硕士学位,留所任助理研究员;1944年8月完成《庄子校释》,凡二十余万言。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先生随史语所复员南京,是年发表《庄子通论》刊载于徐复观先生创办的《学原》学报,深受学界好评。
幸先生与妻杨尚淑一生恩爱,不论求学或往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讲授,或避祸逃难离大陆赴台,都是胥相伴随,未尝须臾离开。后其妻于1977年不幸因肺癌病逝新加坡,亲朋或劝续弦,先生不为动,其弟子林耀椿所撰《怀念王叔岷先生》中记录了先生这样一句话:“人一生只能结一次婚,债完了就不要再负债了”,其挚情如此。
1948年,傅斯年先生出任国立台湾大学校长,先生受台大中文系合聘任教,授《大一国文》与《斠雠学》。共事论学者有台静农、洪炎秋、戴君仁、郑骞、许世瑛、伍俶(叔党)、毛子水、屈万里、何定生诸先生。1951年先生开始教授《庄子》,既以《庄》解《庄》,又旁及相通之诸子百家,并引汉魏六朝唐宋各大家诗作为证,一时杏坛轰动,慕名旁听者甚众。先生在勤于著述和竞于教学之外,不带助手、不加入或形成任何学术团体,不担任任何行政职务(唯有一次短暂例外),甚至拒绝参选院士,因此稍显“默默无闻”。1959年以访问学人赴美国哈佛大学远东语文系一年,与洪业(煨莲)先生论学甚欢,后得其推荐,于1963年受邀赴新加坡大学中文系任客座教授两年。1967年赴吉隆坡马来亚大学汉学系任客座教授。1972年转赴新加坡南洋大学任讲座教授,期间先生数度婉拒任何行政职务。1980年南洋大学(中文为主)与新加坡大学(英语为主)合并为国立新加坡大学,重组中文系时需要一位令两校师生都信服的系主任,当局力请,先生逼不得已,短暂出任新的中文系主任,并创办博士班。
先生总结出自己的治学经验:校勘古书是一种小学问,可以帮助研究大学问;是一种支离破碎的小工作,可以帮助通大义、有系统的工作;是一种绣花针的工作,可以帮助大刀阔斧的工作;是枯燥无味的工作,却有一种无味之味。从1965年起,先生共花了十七年的课余时间撰写了300万字巨著《史记斠证》。此聊举《史记斠证》校《伯夷列传》中一字千金的例子: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乃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
关于‘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句,从没有人怀疑过。我们想,伯夷逃去,叔齐也逃去,各逃各的,怎么两弟兄随后又在一起,同隐于首阳山呢?我们看,敦煌本‘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这句,逃字作追,这就对了,伯夷逃去,叔齐追他,随后自然就一起隐居了。《太平御览》卷五百十四引这句话,逃字也作追,可以证明,到北宋时还有作追的本子。追字作逃,是涉上句‘逃去’而误的。”
刘本栋在《六十年来之史记研究》一文中对此书的评价是:“是书引证博赡,考辨精审。每一疑义,必求其至当而后已,使史公二千年来不白之旨,昭然涣然。可谓不仅有功史学,抑且嘉惠士林矣”
1981年先生自新加坡大学退休返台,寓居中央研究院蔡元培馆,并于同年九月回台大中文研究所任教。1984年自史语所退休,前后共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发表论文近百篇;翌年起仍在台大研究所任课,开授《斠雠学》、《先秦道法思想》、《刘子研究》、《诗品文心比较研究》等课,并获聘为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筹备处咨询委员。1987年新加坡东亚哲学研究所成立,函聘先生为荣誉讲座,作两次学术演讲。这期间完成集大成之作《庄子校诠》。其中对《徐无鬼篇》中“一”字作解,可管窥其煞费苦心。
“天地之养也一,登高不可以为长,居下不可以为短。
《校释》云:‘一字疑浅人妄加……’,案郭<注>、成<疏>固未达此养字之义,而一字决非浅人所加。一犹齐也,此齐长短之说,与《庄子》齐物之义密合。《淮南子· 原道篇》无一字,于义不备,当据此文补。因改写此条云:‘案天地之养,与下文以养耳目鼻口之养异义。养借为羕,《淮南子 原道篇》养作永,义同。《尔雅 释诂》:永、羕,长也。《大戴礼 夏小正》:五月,时有养日;十月,时有养夜。《传》并云:养,长也。养亦羕之借字,与此同例。天地之养也一,犹言天地之长也齐,一犹齐也。《淮南子 原道篇》:一度循轨,高注:一,齐也。盖天地之长无极,故以天地之长言之,则登高不可以为长,居下不可以为短,长、短俱齐矣。此齐长短之说,亦即齐物之理也。’以齐长短之理推之,则大小、多少、贵贱、寿夭、生之理亦一矣,亦齐矣。”
后来的研究庄子的学者大都不能回避《庄子校诠》,先生也被学界称作二十世纪在《庄子》字意训诂方面最权威的学者。
2008年8月30日,台湾大学文学院“王叔岷教授追思会筹备委员会”所撰《王叔岷先生行述》中这样写道:“先生一生不慕名利,与世无争,偏爱老庄自然之道,长保恬静自得之性,后虽年届耄耋,而视未茫,发未苍,齿牙未尝动摇,门人咸引为美谈。先生之学术,兼及四部,著述丰宏,而皆渊博精深,成一家言;古籍之斠雠笺证,尤为当世推重。七十年来,遍校先秦两汉魏晋群籍,撰有专书近三十种,论文二百余篇。其中《庄子校释》、《斠雠学》、《史记斠证》、《诸子斠证》、《庄子校诠》、《列子补正》、《刘子集证》、《世说新语补正》、《颜氏家训斠补》、《列仙传校笺》等书,皆以斠雠学方法董理古籍之传世名作。《史记斠证》、《庄子校诠》、《陶渊明诗笺证稿》、《钟嵘诗品笺证稿》、《先秦道法思想讲稿》、《左传考校》等,更融校勘、训释、义理为一体,开启“由实入虚”的治学途径。尝有《好学》诗自述:‘由实入虚救破碎,虚由实得非空虚。谁能虚实为一体,鱼跃鸢飞乐愉愉。’先生学博思深,晚尤圆融通达,渊冲醇粹,其引导沾溉之功,可谓大矣。”
先生最重情、惜情,治学之余,不废吟咏。其诗发乎深情,各体兼擅,尤精五古,神似靖节。有诗集《四余斋诗草》、《南园杂咏》、《旧庄新咏》、《寄情吟》、《落落吟》、《随感吟》、《倚红小咏》、《论诗别录》、《慕庐余咏》等多种行世,在海外有一大批读者。
薪火相传
先生雍容儒雅,待人温厚,视学生如子女,教学不拘泥旧说,常有新解、又有系统。改作文,有一句好都要标出,顶批、旁批、总评,总是满满的,学生非常喜欢,常与先生亲近倾谈。先生课余忙于著述,学生想来又怕打扰,但只要有学生到访,无不热情接待,并常说“你们没来我总是没空,你们来了我就有空”。师生之间无话不说,甚于家人,凡经教诲者,无不如沐春风,终身感念。1982年先生因长期研案劳神,导致胃穿孔,于台大上课时晕倒;稍愈后先生仍不以为意,研撰不辍,撰写《庄子校诠》期间,胃疾复发。弟子们争先恐后轮班至台大医院陪侍,其中不乏岛内外知名学者教授。先生回台大后,因为身边无人相伴,台大中文系上过先生课的同仁相约,每星期三课后中午陪先生午餐,由大伙轮流作东,已退休的老学生也闻风而动,全体加入,这就是在台学界再度引为佳话,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三中全会”,先生之受敬爱,于此可见一斑。
1992年上半年先生无课,在女儿国璎相伴下终返大陆一行。先生6月26日到北京,即与同学兼老友任继愈、张政烺、马学良相聚于国家图书馆。6月30日回到成都市郊故乡洛带镇,却发现旧家房园已分属不相识之三家矣。1993年6月12日,由台大中文系编纂出版《王叔岷先生八十寿庆论文集》为先生寿,计集稿四十九篇,八十余万言;1998年5月6日,先生应邀参加北京大学100周年校庆,并在“汉学研究国际会议”闭幕致辞;2000年先生荣获“行政院文化奖”,他将奖金六十万元捐给台大中文系作奖学金,以鼓励后进;次年6月28至29日文建会与台大中文系合办“王叔岷先生学术成就与薪传研讨会”,中外学者发表论文凡二十一篇,同年8月台大中文系出版《王叔岷先生学术成就与薪传研讨会论文集》。
回顾黄陵背斜1∶ 万区调工作及其社会效益
李东旭
(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
此次研讨会主题是 “中国区域地质调查史的社会经济文化作用研究”。就此命题要求,不禁令我回想起自己早在 1958 ~1961 年亲自做过的第一轮区调工作。虽然时隔近半个世纪,由于印象深刻,至今几乎每个细节还历历在目。至于工作成果在后来的学科发展中是否经受考验,发挥什么社会效益,也多少有所关注。总的感受是: 区调工作是发展地质科学的基础; 区调图件也是国家建设中各个领域不可缺少的基础资料。
一
我国采用航空照片按苏联 1∶ 20 万区调规范有计划大面积开展区调工作始于 1958 年。此前,在天山、大兴安岭、南岭已开始由苏联专家领导进行试点。1958 年春夏之交我正为马杏垣老师助构造地质课,马先生跟我说: “期末课程结束,你到新疆天山十三大队去学习,看他们如何利用航空照片填图。”待课程考试刚结束,尚未出发,党的 “教育为无产阶级服务,教育与劳动生产相结合”的教育方针颁布。北京地质学院党委为响应这一精神,迅速决定全院地质专业师生暑期实习全部参加区调工作。时间紧迫,马老师又通知我暂不去新疆了,要我赶快到地质部资料局借来天山区调资料办个小型展览,向领队老师简单介绍航空照片解译方法。然后大家就匆忙出队,奔赴各省。
当时,我被编入由马杏垣先生领导的湖北大队,湖北大队由北京地质学院普查系、石油系和北大地质系 3 个单位部分师生组成; 普查系负责竹山、谷城、南漳、宜昌、随县 5幅,石油系负责巴东、长阳、恩施 3 幅,北大地质系负责宜城幅; 基本覆盖了大半个湖北省; 我被指定负责宜昌幅。考虑到各图幅之间接图方便,采取集中踏勘统一地层认识,鄂西北荆山中队由李树誉老师领队在南章幅踏勘。正当踏勘归来,各分队即将进入自己图幅开展工作之际,一场新的政治运动掀起,全民大炼钢铁,我被安排到图幅外钟祥、宜城、荆门 3 县配合当地找铁矿。直到 8 月份才回到自己负责的图幅工作。次年,由于鄂西南石油系师生转战石油普查,他们负责的 3 幅图提前验收,巴东幅东部包括一窄条黄陵背斜核部的前震旦纪岩浆岩和变质岩工作不能通过。为此,当时湖北局夏湘蓉总工电报北京,要我立即到武汉,商量如果我同意承担完成一幅完整的黄陵背斜核部地质图,即可放走巴东幅师生离开; 宜昌幅可只做西半幅地质图,东半幅交由石油五普队负责。填图面积虽然减小,内容却比其他图幅复杂,岩、沉、变三类岩区都有,沉积地层从震旦系到第三系跨度也大。这幅图只有我一个教员负责,带着十几位学生完成,主要依靠几位高年级同学协助,但是,到第二年原高年级学生毕业,又换一批新同学,又要重新培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现在看来那时的同学确实水平不低,工作认真负责,现在的中科院院士陈旭就是1958 年的学生队长; 后来中国地质大学的副校长刘玉发曾任当时的党支书,他的组织管理能力很强,对工作顺利开展发挥了很大作用。编图、写报告都要由学生协助; 最终成果还算不错。经地质部区调局和省地质局领导组成的专家组按照区测规范逐条严格审查,正式验收,最终获得很高评价,认为这幅图的质量不亚于他们刚验收过的苏联专家领导的韶关幅。这是同时验收的几幅图中的最高分。时隔几十年后,回忆那时的工作相当艰苦,正值三年困难时期,野外工作吃糠咽菜、忍饥挨饿,上山带着炒面和喂牲畜的豆饼,爬不动山时,才能吃一两口 “加油”; 没有大路和交通工具,身负行李、资料、图筒、标本、样品、马灯、陶沙盘,边爬山、边观测、填图记录和取样。但所获的区调成果还是在地质科学研究和经济建设中发挥了作用。参加这项工作的两位当时的学生邓运松和金静波已先我而去,当时一位负责变质岩,一位负责岩浆岩,他们工作非常认真负责,为这个图幅高质量完成作出了重要贡献。现借此文,顺作缅怀和告慰。简而言之,这次区调工作是在极不寻常年代度过的。不仅任务艰巨,工作条件艰苦,而且还有接连不断的政治运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二
总结宜昌幅 ( 或黄陵背斜) 1∶ 20 万综合区调成果发挥的社会效益,可概括为以下 4个方面。
1. 填补了地质图空白区,为三峡水利枢纽工程设计提供了工程地质和区域稳定性评价基础资料
大家知道,1956 年毛主席横渡长江在水调歌头词中曾写道: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这就意味着武汉长江大桥完成后,将要建三峡大坝。长办已开始筹划长江三峡工程,1958年地质部直属的三峡水文队也开始沿江勘察选址,当时依据的地质图还是 1924 年李四光、1925 年赵亚曾、谢家荣等做的沿江地质图; 黄陵背斜北部还是大片空白区。对于三峡工程来说,急需一张新的完整的包括外围的区域地质图。当时三峡水文队总工胡海涛对我说: 他非常希望有一张正规的完整的地质图,因为三斗坪坝址、南津关坝址都在我们的图幅内,外围的雾渡河断裂也在我们图幅内。另外,与我们工作同步进行的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地质勘察,也到我队搜集资料。总之,这次区调填图,不仅填补了一部分全国地质图的空白,同时也为三峡工程提供了第一张正规的区域地质图。
2. 一系列新的发现,深化了基础地质研究
( 1) 提出取消 “美人沱片麻岩”层位,建立 “崆岭群”
此前三峡地区前震旦系地层划分大都是根据李四光先生 ( 1924) 建立的三斗坪系,划分为: 黄陵花岗岩、美人沱片麻岩、崆岭片岩 3 套层位。通过我们大面积填图,发现原来的美人沱片麻岩实质上是崆岭片岩和黄陵花岗岩接触部位的混合岩,混合岩中基体的原岩与崆岭片岩成分一致,是一套夹有石墨片岩和大理岩的富铝的副变质岩; 最近有人将其定为孔兹岩系。实际上,崆岭片岩名称也名不副实,因为,大部分崆岭片岩都不同程度受到混合岩化; 多数已变成混合片麻岩、条带状混合岩。因此,1959 年第一次地层会议时,我曾撰文提出建议,在地层表中取消 “美人沱片麻岩”这个没有层位意义的名词,并建议将 “崆岭片岩”改称 “崆岭群”或 “崆岭系”。然后,根据基体成分差异,再将崆岭群内部划分 4 个组段。时隔数十年,追忆 “美人沱片麻岩”这一诗意般地层名称的消失,仍有所感,诗云:
高峡平湖淹黄陵,黄陵地层史有名。
崆岭滩前美人沱,彩带缠身似女神。
问美人兮何所因,答曰花岗混染身。
地质时代无实意,只得让位崆岭群。
关于时代问题倾向于新太古代至古元古代。当时采集了比较系统的同位素样品送苏联测试,由于中苏关系恶化,未见结果。从以后的文献看,这个建议基本被大家接受了。只是随着变质岩石学、地球化学、同位素年代学的发展,研究更加深入细致。
( 2) 黄陵花岗岩解体
自 1924 ~1925 年李四光、赵亚曾、谢家荣等确定黄陵花岗岩体之后,长期无人问津,直至 1957 年李鄂荣再研究,他认为黄陵花岗岩体为一中酸性岩基,黄陵庙的花岗岩体与三斗坪黑云母石英闪长岩体为一次侵入的相变结果。通过我们对黄陵背斜核部全面填图,发现这里的岩浆岩比较复杂,不仅有多种中酸性岩体,还发现许多小型基性超基性岩体,现在看来有些可能是幔岩包体; 根据当时的地槽学说将这里的岩浆活动从基性到酸性分为2 个岩浆活动旋回,5 期侵入。早期构造岩浆旋回的造山前期为基性超基性岩体 ( 太平溪等岩体) ; 造山同时形成早期白色混合岩化及混合花岗岩体 ( 风箱坪、周家河) ; 造山晚期形成黄陵斜长花岗岩基。后第二岩浆旋回,早期为中基性小岩体如茶儿山、徐家河辉长辉绿岩; 晚期伴随第二期正长花岗岩混合岩化有圈椅塘、岔路口、烽火山岩体形成。现在是按单元超单元填图,岩石学研究也有很大发展,岩石命名也有许多变化。但是,最初的黄陵花岗岩基的解体和作图,还是通过这次区调填图完成的。
( 3) 雾渡河 “长寿”断裂的发现
雾渡河断裂是测区内最大的一条断层,走向北西,斜切黄陵背斜核部,并延伸到东翼古生代至中新生代沉积盖层中,从核部沿断裂发育红色混合岩化及小岩体侵入来看,早在元古宙已形成,但从晚古生代沉积岩相看,海西期这条断层两盘又有反复升降现象,中晚泥盆世地层 ( 云台观组、黄家磴组、写经寺组) 在断层北盘缺失,中石炭世 ( 黄龙灰岩)及早二叠世 ( 梁山组煤系) 断层南盘缺失; 从露头直接观察到断裂伴派生构造擦痕,又反映出燕山期有左行和右行平移特征; 断层延至东湖群红层中,两盘岩性粒度则有截然变化。当时给马杏垣老师汇报时,他饶有兴趣地说: “这是一条长寿断层”。总的说来,这条断层虽然长期多次活动,但每次活动都不强烈,现今活动性也不强烈。
3. 发现新矿点,指出矿产分布规律
1958 年 1∶ 20 万区调综合性很强,要求同时进行矿点检查、金属量测量、重砂测量和伽马测量; 最后上交了 37 张矿点检查卡片、4 张重砂测量成果图、6 张金属量测量成果图,还有矿点分布和预测图。总之,工作量很大。用现在的技术要求来衡量,水平不一定很高,但是,当时提出的一些找矿线索还是很有意义的。诸如: 发现花岗岩中有超基性岩体、在中酸性岩体与崆岭群中的大理岩接触部位有矽卡岩型磁铁矿、重砂金属量测量异常表明该区有多金属矿远景、崆岭群中的石墨夹层具有潜力等都是第一次提出。有关矿产的分布规律,我们发现晚泥盆世的宁乡式铁矿只是在雾渡河断层以南分布,而早二叠世的梁山煤系仅限于雾渡河断层以北分布。含煤层的向斜自北而南,由窄变宽、由深变浅。因为测区以北的荆山台褶带的整体规律是褶皱强度自北而南衰减,即波幅比值减小。最后验收时,湖北局周圣生总工异常高兴,他说: “我就希望你们搞区调的提供给我这种资料,对我指导找矿才有用。”
4. 为编制小比例尺多种地质图件提供基础资料
1958 ~ 1959 年两年工作后,地质部指令各省根据新的区调资料编制全省地质图、岩相古地理图、岩浆岩分布图、大地构造图。应该说,这也是区调工作的一种社会效益。没有区调提供的新资料,图件是编不成的。当时分工由我负责编制湖北省 1∶ 100 万大地构造图。记忆深刻的一个问题是,当时编图要求按苏联地槽地台理论划分和命名构造单元。而这一理论对 “褶皱带”的定义必须是 “地槽回返”的表现,而黄汲清先生在他的 《中国主要地质构造单位》( 1954) 名著中将扬子地台上的大巴山 、八面山、下扬子等地的构造带都称之为褶皱带。如果延用黄先生的命名,显然与当时流行的概念有矛盾,这两种褶皱带组成的建造不同,形变机理也不同。困惑之中,想到为什么不可以加个定语将两者区分开呢? 于是,想出一个 “台褶带”的术语,就是将地台褶皱带与地槽褶皱带区别开来,也未来得及请示马先生,就匆忙交卷了。没想到回到北京后,还得到张文佑先生和马杏垣老师的赞赏。此后还广为应用。
区调成果应用领域很广,1970 年我正在大别山钻机上劳动,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没想到收到学校军宣队加急电报,催我到湖北省地质局革委会报到。当时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知要我干什么,到武汉后,才知道要我参加湖北 “兵要地质图”的编制,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地质和军事还有关系。
现在看来,区调成果在环境地质、灾害地质 ( 含地震) 、水文、工程、能源 ( 含地热) 、农业、旅游地质等诸多领域都离不开区调成果———地质图。地质图带给人类社会的效益之大,难以估量。但是,在完成一幅地质图背后,区调工作者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却鲜为人知。特别是 1958 ~1961 年 3 年困难时期完成的第一轮 1∶ 20 万区调工作是现代年轻人不可想象的。因此,我非常赞同总结每一阶段地调工作成果在学术上的意义和产生的社会经济效益,而且建议加上工作时期的社会背景和工作条件。
附: 旋扭构造荟萃———追记牛口峪旋扭构造。
旋扭构造荟萃
———追记牛口峪旋扭构造
北京猿人周口店, 地质赤子建摇篮。
五七年暑期初教学, 构造奇观始发现。
大南坡上 “小磨盘” 原系穹窿旋转斑。
骰子沟里 “汽油桶” 轴近水平小旋卷。
牛角褶皱 “风车转” 张扭断层辐射散。
弧形走滑属外环, 重重旋扭套连环。
北岭向斜半月状, 动力来自花岗岩。
转折端处扭力强, 凤凰山上得应验。
帚状节理多级序, 旋扭复合更稀罕。
旋扭类型集大全, 堪称旋扭博物馆。
六二年成果始汇报, 李老闻之喜开颜。
地质年会作讲演, 会后师长齐参观。
李老上山亲指点, 补充工作更完善。
四十年后再去看, 封山育林沟壑填。
精彩现象多不见, 学子痛兮叹遗憾。
北京西山周口店牛口峪集中了极其难得、极其精彩的多种小型旋扭构造现象,其中有轴直立的旋扭构造、轴水平旋扭构造、涡轮状褶皱、三维连环旋卷构造、多序次旋扭构造、交叉复合旋扭构造等多种罕见类型,可谓精彩荟萃。2008 年秋冬之交,古稀之年为研究生讲授地质力学,课后带领学生实地观察,未料多数现象被破坏或被掩盖,遗憾之极。恰又收到纪念李四光诞辰 120 周年纪念会议通知,由于这项研究,幸蒙李四光先生亲自指点,故此简要追记研究过程,以资纪念。并期望今后大兴土木时,对于有重要科学意义的地质现象手下留情。
北大教授魏坤琳在《最强大脑》中常以科学自居,他科学成就很高么?
魏坤琳在《最强大脑》
魏坤琳在《最强大脑》有一句经典的台词:“科学是我评判的唯一标准。”他在现场审判,选手的所有表现都会被他以数据形式汇总,然后得出分数,完全依赖数据的评分过程被观众视为最为公平的现场审判,而结果极少出现争议。?
魏坤琳的科学成就?
就科学界而言范围是广泛的,魏坤琳的个人成就自然比不了军工科学家,但是他本身的科学成就还是很高的。
1、他有自己的实验室(北京大学运动控制实验室)。主要探究人脑如何控制运动及如何学习运动技能。 运动控制实验室涉及的基础科学问题包括与运动相关的知觉信号处理、运动学习认知机制、与自闭症相关的感知运动缺陷、虚拟现实对运动和感知的影响机制等。
涉及的应用科学问题包括人机交互中的运动控制问题、自闭症的早期筛查和干预、脑损伤的运动康复等。实验以行为实验和认知建模为主,目前逐步开始使用脑成像和经颅电刺激等实验手段。实验工具包括虚拟现实、三维动作捕捉、力反馈设备和机器学习算法等。
2、作为北京大学心理系学的PI(Principal Investigator,独立研究人),魏坤琳目前正在进行一个关于自闭症儿童的应用科学的项目,他尝试帮助这些表情贫乏、一言不发的孩子重新建立与外界的联系。
最近受邀写的书的序言,《如何科学地看待自闭症:为乌塔-弗里斯的译本所写的序》,他希望能为澄清诸多对自闭症的误解有帮助。
他认为,情商其实是很简单的科学问题,并非大家认为的感性问题,说白了,就是情绪控制。
3、新书《魏坤琳的科学养育宝典》上市。
4、参加中国科学院心理所的建所90年纪念日,和大家分享了最近科研的进展。讲了一下运动记忆中外显记忆和内隐记忆的问题。其中,经颅直流电刺激可以促进的人类的运动学习的发现可能有实践意义
5、在伦敦大学学院(UCL)学术演讲。北大和UCL在认知神经科学方向的合作潜力巨大。
6、对于日常生活也有科学的解读(开车和走路时三心二意的影响):开车时打电话,如果用蓝牙耳机,手不离开方向盘,是不是就安全了?
他表示,这个是错误的观点,前人研究表明:打电话时脑子被占用,还是会让人反应变慢变差。只要是打电话,不管手持还是蓝牙耳机,都会造成安全性下降。我们步态研究也是一样:边玩手机边走路,脑子被占用(而不是视觉剥夺和运动协调)会造成走路的稳定性下降。
总体而然,魏坤琳的科学成就还是不低的,而且还在不停的追求科学的严谨,并且将他运用到生活之中,我觉得算是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吧。